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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手足北毅生恨,聽人言玉笙生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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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手足北毅生恨,聽人言玉笙生疑

龍一笑向眾人擺了擺手說:“你們也都散了吧,好好準備呆會兒的比試。”

“鳴兒,你為人仗義相信朋友是好事,但這兒畢竟是江湖,人心險惡,別跟你爹似的,防人之心不可無記住了嗎?”柳菁菁走到龍鳴面前微笑著說。

突然被點到名,龍一笑的表情著實有些尷尬奈何他這個師妹從小是個嬌縱性子,雖然說話不好聽,但是性子還是很單純的。

雖不讚同柳菁菁的說法,龍鳴表面功夫總也要做一做:“小侄謹記,多謝柳姑姑。”

“明業見過姑姑,見過童伯伯、藏伯伯、閻伯伯。”柳明業是柳菁菁的親侄,幼時拜於龍一笑門下。

“明業,多時不見愈發像樣了,龍老哥教育起小子來真是有一套啊!鳴兒跟明業都利落能幹,早知道我家那小子也該來拜一拜師的,好過現在功不成名不就的。”閻老三打趣著說。

“多謝閻伯伯誇獎。”柳明業恭敬地說。

誰也沒有註意到此時一旁的楚青眼中閃過一絲失落。

“老三真是會開玩笑,我哪有什麽本事,都是孩子們自己努力,再說你家子意也是一派俠心義膽。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?”龍一笑適時地提到木子憲:“說到年少有為啊,誰比木無名老弟會教兒子啊?來,子憲,見過各位姑姑、伯伯。”

“各位前輩好,晚輩鳳宿山莊木子憲,這是劣弟木子殊。子殊,快見過各位前輩。”子憲拉過子殊,恭敬地作了一揖。

“是木老哥的二位公子吧?果然是一表人才!”柳菁菁慈愛地說。

“既是故人之子,便也別太過拘禮了,跟著鳴兒叫就是了。”“善閻王”閻老三笑著說。

“是。稟各位前輩,小侄覺得此事尚有蹊蹺,現在就說墨炎是兇手未免為時過早,不妨先找到曾離再做定奪。”木子憲還想為墨炎說上幾句公道話。

“若不是兇手,劍上血痕如何解釋?”童北毅開口就是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。

“童伯伯……”一旁木子殊有些看不過去,剛想開口卻被龍鳴一把拉住,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莫要開口。

“曾離我自然會派人去找,至於墨炎,他嫌疑最大,不過他今日就算逃得出試劍閣也只是逃了一時,老夫就不信他能逃了一世!”童北毅看了木子憲和木子殊一眼,眼神堅定地說。

劍癡與他師出同門,又有過命的交情,按歲數還比他小上幾歲,但如今卻先走一步,含冤而死,叫他怎麽能不心痛疾首?

那個叫墨炎的少年心狠手辣,來路不明,再加上這種種證據都指向他。

童北毅暗暗咬牙,自己是不會放過他的!

磨劍池到底在哪裏?玉笙邊走邊嘀咕。

剛才他在床上躺著明明很累了,卻怎麽也睡不著,右眼皮跳得厲害,心裏也慌的很。總覺得好像會出什麽事,思來想去還是要去磨劍池看看,又怕墨炎看到擔心。

翻來覆去了半天,想著自己就是偷偷看上一眼,只要看到小炎沒事就回去。

可試劍閣本來就地方大,再加上玉笙身體剛剛恢覆,又不認路,走了半天也沒有找到。

如果小炎在就好了……玉笙有些洩氣。

——想見他,現在就想!

這樣念頭益發強烈,玉笙又急又氣,心中不停地暗罵自己。

就在此時他終於看到兩個人迎面而來,不禁眼前一亮,迎了上去:“請問二位……”

“哎,你說墨炎是不是兇手啊?”

“這可不好說,你沒聽到冷面判官也同意他說的?其實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,曾離也有可能是兇手。”

“我看那小子邪氣得很,可能是他先抓走曾離後殺劍癡再嫁禍,也不一定哪。”

“也是,可那個‘清霜’曾離武藝高強,我看墨炎也不傻呀,誰不好下手偏偏要找他呢?”

“這你就不懂了吧?我聽說啊,他們倆是情敵呢!都喜歡那個飛花姑娘啊!”

“哦!原來如此,怪不得怪不得啊……”那兩人並沒有多關註玉笙,邊聊邊從他面前走過。

什麽?那二人的話對玉笙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——小炎嫁禍少爺?不可能!絕不可能!

——“這你就不懂了吧?我聽說啊,他們倆是情敵呢!都喜歡那個飛花姑娘啊!”

一直以為絳蔻姑娘和少爺是天生一對,也誤會了墨炎喜歡冰冰,卻忘記了他和絳蔻也格外親密。

——“今日我本是想回報絳蔻贈物之情,未曾想竟遇上了曾兄。”

恍惚間,玉笙不禁想起在浮雲樓偶遇那次墨炎所說的話,想起那次自己未能說完的話——那物除了定情之物還能是什麽?

——“你不過是本公子無聊時的一個玩物罷了。”

想起墨炎說這話時嘴角輕蔑的笑。

——“放心,曾離不會有事的,我一定能找到他,還保證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少爺!相信我,好嗎?”

想起那樣溫暖而可靠的笑容。

他想說服自己小炎不會傷害少爺的,更不會欺騙自己的。可是直覺告訴他:墨炎一人勢單力薄,怎麽能找得到少爺呢?除非就是他做的。

——不會的,可是……

玉笙不停地搖著頭,呆呆地佇立著,心底反擊的聲音卻越來越小。

“玉兄弟、玉兄弟,你沒事吧?”是誰在叫他?玉笙擡起頭呆呆地望著來人。

“玉兄弟你臉色好差啊,你怎麽在這裏站著?”

“啊……”玉笙遲鈍地想了想,才回過神來:“許少莊主?”

“對,是我。玉兄弟是在找人嗎?我看你臉色不好,要不要替你尋個大夫?”許嘯清神情關切地問。

“少莊主,你告訴我,剛才墨炎是不是想嫁禍我家少爺?”

“這……”許嘯清沈吟了片刻,面露為難之色。

“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?” 玉笙一心想著能得到否定的答案,但如今見許嘯清神色猶豫,他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。

許嘯清一邊說一邊觀察玉笙的臉色:“雖然方才墨兄確實將殺人的罪名推到了曾兄身上,大家都在議論從目前看來他最可能對曾離不利。”

他故作為難繼續說:“但我相信他絕對不是故意的,在當時那個情況之下他……他也許是有什麽難言之隱的。”

“無論如何,他是真的誣陷少爺殺人了。”

玉笙滿臉都是不可置信和不願相信,可又不得不承認那些議論紛紛似乎也是說得通的。

“這——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墨兄,當時情況對墨兄也很不利,我想他應該是不得已而為之。”

“不得已?”不得已就可以冤枉好人了嗎?還是他明知不可為而為之?

“其實也巧曾兄竟然在這個時候失蹤,你說怎麽就這麽巧呢?讓人不得不懷疑是人為的,哎——”許嘯清一邊嘆氣一邊將他想說的信息都故意著重告訴玉笙。

是啊,怎麽就這麽巧呢?

“其實——許某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,不知當講不當講。”許嘯清遲疑地說。

玉笙看著他:“許少莊主但說無妨,事到如今還有什麽是不好說的呢?”

許嘯清看著玉笙意有所指道:“曾兄失蹤那日,玉兄弟你說墨兄陪你在小樹林邊休息,全程不曾離開,當時許某就想著……你吃了藥睡著了,能否確定墨兄確實沒有離開呢?”

“這……”玉笙沒想到許嘯清會說這件事情,怔楞半晌:“許少莊主的意思是?”

“這藥是墨兄給的,是什麽藥?有沒有加什麽東西,這些誰能保證呢?”許嘯清緊接著又忽然說:“許某沒有別的意思,只是稍作提醒,玉兄弟你年少單純,不知人心險惡啊。”

玉笙雖然不谙世事,但是江湖險惡他是知道的,許嘯清說的實在不無道理。

墨炎給的藥、墨炎說的時間、墨炎救的他、墨炎汙蔑的曾離……整件事似乎都和墨炎脫不開關系。

“多謝許少莊主的提醒。”玉笙聽完轉身就要離開。

在他看來曾離是好人,墨炎若是對曾離不利那墨炎就是壞人。

壞人與好人自古是勢不兩立的,雖然不知道小炎和少爺是不是真的到了勢不兩立的程度,但是兩虎相爭總有一方不會有好下場?

那會是誰?小炎還是少爺?

“玉兄弟,”許嘯清叫住玉笙說:“當然,嘯清還是認為墨兄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,我……”

“少莊主,”玉笙打斷他的話,“你是個好人。”

他說罷轉身離開,腳步微微有些輕浮。

許嘯清楞了一楞,定定地望著玉笙的背影。

良久,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撇輕蔑的笑:“抱歉了。”

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……他用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輕說了一句。

…………

“小楠,你怎麽在這兒?”突然有人從後輕輕拍了拍玉笙的肩膀。

“小炎!”玉笙下意識地叫了一下,轉過頭卻發現是子殊等一行人。

意識到自己失控的情緒,他不禁輕掐了自己一下:邪不勝正,贏得一定是少爺。

“啊——我迷路了!”為了掩飾自己剛才的話,他撓撓頭大聲地說。

“我就知道,居然被你迷到了‘磨劍池’也是不簡單。”子殊佩服地拍了拍玉笙的肩膀。

“磨劍池?”原來這裏就是磨劍池了,可是他終究還是來遲了一步。

“子殊,小炎他……”下意識的,他輕問了一句。

玉笙剛要開口卻被子憲打斷。:“玉笙,還不快來見過幾位前輩。”

玉笙心中一動:為什麽木少爺不允許我問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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